旅‧人

Day5 2013/6/10

一早8:00出發，前往羊湖。離開城市，一路景色慢慢轉變，從現代化的街道店家變成空曠的原野和遠處重重疊疊的山脈。

從原野離開進入山區，接著就是羊湖了。在羊湖邊停了幾個點，各點的石碑都有人把守著，如果你想拍石碑就會跑來收錢。這明顯是不合法的，且在後面的卡若拉冰川也得到應證。但為了避免麻煩我們都不拍石碑了。

中午在一個小鎮吃昂貴的午餐，一盤素炒飯20RMB，那時還不知道之後的阿里行大多都要這種價錢。吃完在餐廳門口買了老婦人兜售的奶渣塊，味道有點像未發酵的起司，不難吃，就當作零嘴吧。

下午先到卡若拉冰川，景區不大，但冰川的美仍令我屏息，它既奇幻又不真實(如果忽視地上真實的垃圾)。靛藍的天，白得刺眼的冰川，黑色的岩壁，地上一朵朵黃色紫色的小花，潺潺的雪水順著小溪流下，讓我不禁想「香格里拉」是不是在形容這樣的地方呢？

在景區時一個藏族媽媽抱著還不滿足歲的孩子湊過來，一邊說著「拍吧！拍吧！不用多少錢！」當下的感覺是心寒更勝厭惡吧，是怎樣的環境造就出這樣的行為！

離開時一位大陸人因拍了石碑被藏人強收錢，他硬是不給，這時一位公安來了，納藏人立刻不敢作聲，公安說：「你拍，隨便拍，拍那石頭沒事兒的！」看到公安來，連同藉拍照收錢的藏服姑娘也趕緊開溜。

不論是羊湖還是冰川，官方收取高額的門票，美其名是「環境維護費」，但完全不見有任何官方妥善管理的跡象，不論是滿地垃圾和惡意催買或擅自向遊客收拍照費。

從冰川開始出現明顯的高山症狀：頭痛、輕微發燒感，且隨著越晚頭痛越劇。

之後又去了個水壩，有點不之所云的景點，就不贅述。

下午來到拉孜縣，在英雄紀念碑和拉孜古堡停留。拉孜縣因1903年英軍入侵，藏軍奮力抵抗，最終淪陷全數自盡而出名，因此街名多用「英雄」、「護國」之類來命名。

離開拉孜前往日喀則，中途經一休息站，有兩個藏人小孩躲在馬路旁的排水溝(是乾的)，我在遠處看見他們從水溝探出頭，便走過去看看。水溝似乎是他們的秘密基地，他們看到我出現在水溝上，便對我揮揮手，我也微笑著對他們揮手。

小孩各拿一瓶乳白色飲料，顏色向可爾必思，我問那是什麼？他們說了個我聽不懂的名字。

「好喝嗎？」我又問。他們點頭並開心地喝給我看。

接著，看起來年紀較大的孩子伸出手說：

「餅乾。」

我一時間意會不過來，他又說了一次：

「餅乾。」

我說我沒餅乾。他又問有沒有鉛筆？

我帶的筆不多，且我都需要用到，不能送他們，於是我也說沒有。

孩子又問了：「有沒有錢？」

雖然這是可預期的，但我還是被嚇到了。我說：「這不能給你，我自己都不夠用了！」接著轉身就走。心中有點錯愕、失望和些許憤怒。

我知道對一個小孩，我這樣的反應和回答真的不好，我擁有的物資和錢財一定比這些孩子多很多。網路上也看過一些人主張不給錢，但可以給一些糖果或鉛筆。但這樣無條件甚至主動給孩子這些東西真的正確嗎？我不敢確定，只是隱約覺得這種不對等關係對孩子，對西藏文化都沒有正面影響。

晚上來到日喀則，找不到賣壓縮餅乾的店家。頭很痛，和思嘉和家裡通完Skype就早早睡了。